这就是我前些天表达了担心的事情——放弃封控不代表着一切步入正轨。只要核心的底色不落实到一种公共品和共同体的建构上而是还继续以某种利益的增殖性为第一要义导向,那就永远不会有作用。
封控阻挡了病毒传播不假,可是造成大量无产者的失业的同时又没有足够的经济保障——这就是一种变相的80年代流民问题,在如今这个资本的时代下,这一套冷酷的机器运转只会让这种“流民问题”变得比当年更加不可控和更加具有社会建构破坏性;开放明面上是看上去要“保经济”,但是开放后这几天的实践结果看来开放也有开放独有的“次生灾害”(只不过暂时没有封控表现得那么暴烈),如疾病造成的劳动力效率低下、劳动力市场的更大吞吐和劳动者本身的健康保障变为额外的个人生存开支负担等(就算是流感,不定期就得得一次躺一周而且望不到边那也够受的,而且欧美地区的经济恢复数字也没有他们开始预期的那般理想,这里面不能说没有omicron残余疫情的加成)。
说白了想论述每一种手段的优点或者缺点我都可以如数家珍,但是将这两者暴力地二分对立从来都不是唯一选项,而且这才是这个问题显得“无解”和滑向“必须有一批人要被放弃应死尽死”这样的电车难题的根本原因。我认为正确的道路是二者的辩证合题——实在共同体叙事下以积极防疫的姿态进行共存。有人会说这就是天真的“既要又要”,
没错,这就是既要又要——但是这个“既要又要”的主语变了:不是个体、不是现在的诸如“全民”“国家”“地方”“人类”这样的虚幻共同体,而是一种更加实在的、具有物质性的共同体建构——这就是这次疫情所加速的一个否定之否定规律的作用实例
(疫情会让一种陈旧的内核以一种基于疫情问题的自我否定形式加速灭亡,而这种内核的灭亡必然会催生出新的内核用以否定疫情带来的形式否定,从而反过来战胜疫情达成那种曾经做不到的“既要又要”,以此形成与新内核协同的新形式),是最基础的辩证法,显现的规律很简单,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
只是规律谁都能总结,也一直在那不难发现。可是真正到了历史的实践中,这个过程就不是温文尔雅和温良恭俭让的一个表现进程了。虽然我不想看到,但是从茶馆这一百多页的帖子来看(我一直认为茶馆算是相对能够代表性表达普遍性的网民构成的群体的意识形态,这在很多键政论坛上是看不到的,因为那种地方大多都会有一点明确的政治纲领牵头,最后形成物以类聚的局面),未来可能真的得有一段时间会让国内社会极度撕裂,会让国人再次沉浸式体验一次底层互害这种亲痛仇快的事情的杀伤力——然后靠着这种棒喝表达出来的对这个占据着人口绝大多数的阶级的否定性反思才能真正呼唤出一种实在共同体的回归了。虽说我说上这两句显得轻描淡写,可还是那句话,人作为历史展开的要素从来都不是冰冷的数字,一句“前途光明道路曲折”中间包含了多少血泪恐怕只有历史上曾经的那些和未来中的我们这两批亲历者才会明白罢。